欢迎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,请搜愚千一或直接输入ID: Yuqianyi1001。
订阅后也可以看到我的微信号,方便交流。

祛魅是禪宗的精髓之一(附 N 則公案)| 開悟,只是修行中的“副作用”而已

學佛人很容易有執着,學到什麼就執着什麼。學佛前,執着於世間的財、色、名、食、睡。學佛後就執着於形式(例如喫素與否),宗派(總以爲是自宗是第一,是最高,最殊勝的,他宗則不是),法門,因爲自己學佛,不僅沒有調伏自心,反而變得更加執着,而執着於自己的“見識”,自己的“修行”,“境界”,“神通”等,因此也容易產生驕傲。或者,羨慕於種種的“莊嚴”,“殊勝”,“神祕”,“玄幻”開始盲目地追求起來。

爲了破除種種的執着,濾鏡,禪宗的祖師大德們不拘泥於任何形式,任何手段,只爲打破對方的執着,濾鏡 —— 這個過程便是祛魅了。祛魅的過程中,禪宗形式大膽,言語犀利,敢做敢說,從不拖泥帶水,乾脆利落,也經常讓人看得十分過癮。下面就舉一些例子:

對“佛”祛魅

只要是學佛人,對於佛都是無比尊敬,無比敬仰,無比神聖的。無論是南傳,漢傳,藏傳,無論是淨土,天台,華嚴,唯識,般若等,毫無例外。因此從“信仰濾鏡”的角度來說,佛毫無疑問是排在第一位的。那麼禪宗是如何對“佛”祛魅的呢?

《徑山志》卷3:「記得僧問雲門:『如何是佛?』門雲:『幹屎撅。』」(CBETA 2024.R2, GA031, no. 32, p. 251a2-3)

佛本來是最清淨、最莊嚴、最殊勝的,結果有僧人問雲門文偃禪師說,“什麼是佛”,雲門文偃禪師卻回答說是“幹屎撅”。

什麼是幹屎撅呢?用現在的話來說,就是大便後擦屁股的小木片,小竹片。古代沒有廁所紙,擦屁股的時候,就用的是小竹木片,這種小竹木片就叫做幹屎撅,也叫做廁籌。

以普通老百姓來說,幹屎撅是最髒,最污穢,最噁心的東西了。雲門文偃禪師卻用最污濁的幹屎撅,來回答說是最清淨的佛。這反差是巨大的,以天天唸佛拜佛的僧人,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,肯定是極其震驚的。

按照禪宗的說法,他的當下一定是有極其強烈的身心反應了 —— 或當下截斷“妄想”,豁然開朗了。就算不是開悟,也是有收穫了。

禪宗的思想,傳統上來說都是依據如來藏思想的,以如來藏思想來說,一切都是,一切都非。如來藏也叫佛性。萬德莊嚴的“佛”和污濁無比的“幹屎撅”,只不過都是“佛性”的表現而已,既然如此,那麼雲門文偃禪師回答說,佛是幹屎撅,也是符合其理論的了。

雲門文偃禪師肯定已經是很有威望的高僧大德了,若不是如此,估計他不被打死,也是要被暴揍一頓的了。所以,不要輕易模仿哦,因爲,模仿的後果,大概率是要捱揍的,要捱罵的。雲門文偃禪師可不會對模仿者的後果負責的。

對“公案”祛魅

禪宗的流行原因之一,正是因爲各種公案的存在,對於修行人來說,參公案是一個禪宗法門,對於普通文學愛好者來說,公案提供了一種新穎的文學題材。所以,公案在禪宗是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的。很多禪宗的愛好者們,也都可以信手拈來幾個公案,擺弄一番。

禪師們對此也是非常清楚地,公案的本身,是禪師因材施教,因地制宜的手段 —— 現在卻成了一些人追捧的對象,產生濾鏡了。於是,禪師們,對公案也要祛魅了。他們是這樣做的:

《雪巖祖欽禪師語錄》卷2:「一大藏教。五千四十八卷。一千七百則葛藤。」(CBETA 2024.R2, X70, no. 1397, p. 615c9-10 // R122, p. 531a18-1 // Z 2:27, p. 266a18-1)

《紫柏尊者全集》卷16:「我且問汝一千七百則葛藤。雖是古人殘羮餿飰。」(CBETA 2024.R2, X73, no. 1452, p. 285b10 // R126, p. 918b14 // Z 2:31, p. 459d14)

以上兩例,直接說這1700則公案就是葛藤了。

葛藤是什麼呢?它原指葛和藤這兩種植物,藤蔓交錯糾纏。就像在自然界中看到的,它們相互纏繞,生長得很雜亂。

在佛教中,“葛藤” ,最早是用來比喻煩惱的。而在禪宗被用來比喻語言文字、雜念妄想或者事物之間複雜關係。比如,人們在思考或者討論佛法的時候,也經常被各種佛教術語繞得雲裏霧裏。如果過度陷入於此,就像被葛藤纏繞一樣,找不到佛法的真諦了。所以禪宗常常提醒修行者不要被這些 “葛藤” 牽絆,要直探佛法的本質。

對“佛學”祛魅

《黃檗山斷際禪師傳心法要》卷1:「問如何是世諦。師雲。說葛藤作什麼。」(CBETA 2024.R2, T48, no. 2012A, p. 383b14)

一切佛法可以分成兩類,世俗諦和勝義諦。這裏直言,世俗諦是葛藤。意思是,應該重視勝義諦,勝義諦纔是佛法的本質。然而,在佛經中,講解世俗諦的經文也是非常多的。禪師們,爲了突出對勝義諦的重視,直言世俗諦是葛藤。

《教觀綱宗》卷1:「問曰。但依圓教直指人心見性成佛。豈不痛快直捷。何用此葛藤爲。」(CBETA 2024.R2, T46, no. 1939, p. 942a29-b1)

天台教觀把一切佛法分成了藏、通、別、圓四類。圓是包容一切,圓融一切,一切都是無上的、圓滿的法。於是,就有人問,那麼藏、通、別這三個類別的佛經,不就是葛藤了嗎?幹嘛還用這些葛藤呢?當然,這個問題《教觀綱宗》後來有解釋,是說“葛藤”是被誤解了。畢竟,《教觀綱宗》是教理類的著作,不是禪宗典型的公案類,語錄類著作了。所以對於理論的闡述是非常邏輯性、結構化的。

備註:天台中的“藏”是聲聞乘(根本佛教),“通”是大乘中的般若思想,“別”是大乘中的中觀思想,“圓”是如來藏(性宗)思想。

對“佛像”祛魅

《續古尊宿語要》卷4: 「舉丹霞。因過一寺。值凝寒。於殿中。見木佛。乃取燒火向。院主偶見。呵責曰。何得燒我木佛。霞以杖撥灰雲。吾燒取捨利。主雲。木佛何有舍利。霞雲。既無舍利。更請兩尊。再取燒之。院主自後眉須墮落。」(CBETA 2024.R2, X68, no. 1318, p. 441b17-20 // R119, p. 25b11-14 // Z 2:24, p. 13b11-14)

白話文:《續古尊宿語要》卷四記載:“說起丹霞禪師的一件事。有一次他經過一座寺廟,當時天氣嚴寒,他在寺廟的殿堂裏看到一尊木佛,於是就把木佛拿過來燒火取暖。寺院的住持偶然看到了,呵斥他說:‘怎麼能燒我的木佛呢?’丹霞用禪杖撥了撥灰燼說:‘我這是在燒取木佛裏的舍利。’住持說:‘木佛哪裏會有舍利呢?’丹霞說:‘既然沒有舍利,那就再請兩尊來,接着燒。’後來那個寺院的住持眉毛和鬍鬚都脫落了。”

佛像,在佛滅後的時代裏面,佛像就變成了佛的替代物,各種佛教場所必定離不開佛像,菩薩像。所以,以學佛人來說,對於佛像的恭敬程度,應該是不亞於對佛本人的。現實情況中,恭敬層度雖然有差距,但其原理如此。所以,學佛人,對於佛像都是當做聖物來看的,爲了表示恭敬,對於佛像的購買都不能說“買”,而要說“請”。

然而,丹霞禪師卻因爲避寒,就把木頭佛像拿來燒了。這也是一般人所不能接受的。丹霞禪師對於佛像沒有濾鏡,和普通的木頭沒有差別,所以,需要燒火避寒,又沒有其他木頭的話,那麼佛像也是可以燒來取暖的。至於,丹霞禪師說“燒舍利”,只是爲了讓對方說出佛像的本質是木頭,而非真的在“燒舍利”了。

對“神通”祛魅

《徑山志》卷3:「寶徹禪師同南泉二、三人,謁徑山,路逢一婆。乃問:「徑山路向甚處去?」婆曰:「驀直去。」師曰:「前頭水深過得否?」婆曰:「不溼腳。」師又問:「上岸稻得與麼好,下岸稻得與麼怯。」婆曰:「總被螃蟹喫卻也。」師曰:「禾好香。」婆曰:「沒氣息。」師又問:「婆住在甚處?」婆曰:「秪在這裏。」三人至店,婆煎茶一瓶,攜盞三隻,至謂曰:「和尚有神通者即喫茶。」三人相顧間,婆曰:「看老朽自逞神通去也。」於是拈盞傾茶便行。」(CBETA 2024.R2, GA031, no. 32, pp. 329a05-330a3)

《星雲大師全集》裏面有這個故事的白話版(簡化了): 麻谷寶徹禪師與南泉禪師等同參好友出外行腳參訪,一路上天氣非常炎熱,三人正覺得口渴不堪的時候,忽然看到路旁有一位老婆婆在賣茶,於是上前向賣茶婆子說:「請給我們三杯茶。」賣茶婆子一邊煮茶一邊問說:「三位大德要去哪裏?」麻谷禪師回答:「我們去參訪善知識。」在談話間,賣茶婆子很快就煮好一壺茶,又倒了三杯放在桌上,然後看着他們三個人說:「我這裏賣的茶,必須要有神通才可以喝,沒有神通的人是喝不得的。」三位行者默然相望,就是沒有一個人敢伸手拿起桌上的茶來喝。婆子見無人喝茶,就笑着說:「您們三位看着,看我老婆子顯神通喝茶。」說完,就從桌上端起茶杯來,將茶給喝了。

《龐居士語錄》卷1:「神通並妙用。運水與搬柴。」(CBETA 2024.R2, X69, no. 1336, p. 131a16-17 // R120, p. 55a10-11 // Z 2:25, p. 28a10-11)

最後這句是禪宗對神通的最佳詮釋。

傳統佛教(佛學)認爲,神通有:神足通,天眼通,天耳通,宿命通,他心通。按照現代人來說,每一種都是“超自然”力量,非普通人所擁有的能力了。

然而,禪宗對“神通”祛魅,卻說,你每天生活中的日常事物,比如喝水喫飯等等 —— 這些全部都是神通的妙用。這是把“神祕無比”的神通,祛魅成了日常事物,把少數人擁有的“特異功能”,祛魅成了每個人都有的本領。試問,誰不會喫飯喝水呢?別說人了,就是動物也是如此啊。

對“勝義諦”祛魅

《汾陽無德禪師語錄》卷2:「梁帝問祖師。如何是聖諦第一義。祖曰。廓然無聖。帝雲。對朕者誰。祖雲。不識。代雲。弟子智淺。」(CBETA 2024.R2, T47, no. 1992, p. 616c6-9)

這是達摩祖師和梁武帝對話的經典片段之一。

前面用“葛藤”來代指“世俗諦”,這裏否定了“第一義”(勝義諦),說是“沒有第一義”。從根本無分別智,或萬法平等的角度來說,當然是沒有“第一義”的了。

“第一義”只是對於初學時,才需要明白和區分“第一義”和“世俗”。而到了更高的層次時,便要知道“第一義”和“世俗”也是“不二”的了,並不是有一個獨立存在的“第一義”,也不是有一個獨立存在的“世俗”,兩者這是表述的不同而已。再高一個層次來說,就是超越語言,文字表達的層次了 —— 凡有所說,都不能準確、無誤表達了 —— 不可思、不可議了。

對“教”祛魅

《俱舍論頌》最後說:
佛正法有二,謂教證爲體。
有持說行者,此便住世間。

白話文: 純正佛法包含兩個方面,就是以教義(教)和修行實證(證)爲主體。 只要有這樣(依據《俱舍論》)說法和修行的人存在,佛教正法便會永久住在世間。

禪宗偏偏要“教外別傳”,意思是在“教法”之外弘傳佛法。禪宗視“說教”爲“葛藤”,注重實際的修證。這是爲了避免和警醒有人陷入無窮無盡的佛教名相之中,或者爲了避免和警醒 —— 說食不飽(只說不做)—— 的情況。特意如此,故意說“反話”的。

對“佛經”祛魅

《釋氏通鑑》卷10:「時福州古靈神贊禪師。初參百丈。回本寺。受業師浴次。喚靈揩背。靈向師背撫。一掌雲。好所佛堂只是無佛。師叱之。靈曰。雖然無佛亦解放光。師疑之。又看經次。有䗈子撞窻。靈曰。世界如許廣大。須要鑽故紙作什麼。師曰。汝何發言殊常。靈曰。某有頌。空門不肯出。投窻也大奇。百年鑽故紙。何日出頭時。師驚曰。汝得上人法。願與吾說。靈曰。自別和尚。依棲百丈。因舉百丈語。師忽有悟。乃欲回禮靈。爲得法之師。靈請遙禮大智爲師。」(CBETA 2024.R2, X76, no. 1516, pp. 112c19-113a3 // R131, p. 964b3-11 // Z 2B:4, p. 482d3-11)

白話文:《釋氏通鑑》卷十記載:“當時福州古靈神贊禪師,起初去參拜百丈禪師。之後回到自己原本所在的寺院。

有一次,他師父要洗澡,喚神贊來給自己擦背。神贊在擦背時,朝着後背拍了一掌說:‘好一座佛堂啊,只是裏面沒有佛。’師父聽後呵斥了他。神贊又說:‘雖然沒有佛,但也能夠放光啊。’師父對此感到疑惑。

後來又有一次,師父正在看佛經,有一隻蜜蜂撞到了窗戶上。神贊便說:‘世界如此廣大,何苦非要在故紙堆裏鑽研呢?’師父說:‘你怎麼說出這樣不同尋常的話?’神贊說:‘我有一首偈頌:
空門不肯出,投窗也大奇。
百年鑽故紙,何日出頭時。
師父驚訝地說:‘你得到了高人的指點,希望你能講給我聽。’神贊說:‘自從我告別了師父,在百丈禪師那裏依止修行’。然後,就把百丈禪師所開示的話講給師父聽。師父聽了後,忽然有所領悟,於是想要回身向神贊行禮,把他當作讓自己得法的師父。神贊卻請求師父朝着遠方禮拜百丈禪師(大智是百丈懷海禪師的諡號),把他當作師父。”

上面的故事中,把研讀佛經形容成了蜜蜂鑽窗戶紙,這是徒勞無功的意思。當然,這裏是有背景的,因爲神贊禪師已經開悟了,所以,向開悟的禪師請法比自己研讀佛經當然更容易領會佛法的真諦了。

補充一句,不要誤會,若面前無明師指導,還是要研讀佛經的。

禪宗公案的“失敗”案例 —— 南泉斬貓

《祖堂集》卷5〈德山和尚〉:“因南泉第一座養貓兒,鄰牀損腳,因此相諍。有人報和尚,和尚便下來,拈起貓兒曰:‘有人道得麼?有人道得麼?若有人道得,救這個貓兒性命。’無對,南泉便以刀斬做兩截。”

《景德傳燈錄》:“師因東西兩堂各爭貓兒,師遇之白衆曰:‘道得即救取貓兒,道不得即斬卻也。’衆無對,師便斬之。趙州自外歸,師舉前語示之。趙州乃脫屨,安頭上而出。師曰:‘汝適來若在,即救得貓兒也。’”

這是禪宗史上常用來研究的著名公案。也是引起爭論最多的公案之一了。

如果只看《祖堂集》中的故事,這就是一個失敗的故事 —— 南泉禪師出了一道難題,卻無人能夠回答。最後南泉禪師不得不把貓砍成了兩段。造下了殺業。

而在《景德傳燈錄》中,補充了趙州禪師回應,算是給這個故事做了一個交代,這裏引用下聖嚴法師在《聖嚴說禪》解讀:

佛弟子本不可豢養寵物,寺裏養貓已是顛倒,更何況貓會捕殺老鼠,屬於殺生,更是顛倒,爲了對治他們嚴重的執着心而斬貓,是“以毒攻毒,以毒治毒,以非常毒的藥來治非常毒的病”。趙州禪師以頭頂鞋,意在表明僧人養貓、爭貓、斬貓,都是顛倒,因此用此方式表示“顛倒”。

佛教本來還提倡“放生”,南泉禪師不僅沒有“放生”,還在這裏“殺生”,真是反其道而行之了。

總結

實際上有更多的“成敗”案例

根據報喜不報憂,揚善隱惡(佛教提倡隱惡,而不是懲惡)的傳統來說,以及實際情況的推理 —— 禪師們啓發弟子們失敗的案例肯定是有的,而且數量也不少 —— 只是礙於“傳統”,沒有被記錄下來,或覺得記錄下來的意義也不大。

哪怕是佛陀的教導,都是有失敗案例的 —— 不淨觀的教導導致弟子們自殺,法華會上有五千人退席,以及提婆達多這樣的惡行弟子等,何況是禪師們呢。

不可濫用

所以,禪宗的精髓之一雖然是祛魅,卻不可隨意模仿,否則,效果往往是適得其反,引發很多無意義的爭論了。

以現代教育爲例,就算是有天才少年,也是不可能完全不上學,然後第一天上學就去上大學的,他們只是可以跳級而已。也不可能完全不上學,然後就可以當大學老師,這裏是說的常規老師(講座不算,名譽老師不算)。

當今禪宗愛好者們的濾鏡反而更重了

本來禪宗是祛魅的,現在很多的禪宗愛好者們不瞭解禪宗的精髓,反而增加了不少濾鏡,這些濾鏡包括:開悟,《壇經》,六祖,禪宗著作(公案,語錄)等等 —— 以他們爲圭臬,甚至過於佛經本身了,這是何等的悲哀和頹勢。

爲了警惕禪宗愛好者對“開悟”的濾鏡,我之前故意說 —— 開悟,也是隻修行中的“副作用”而已,用意也是如此,不去特意追求“開悟”,不被“開悟”一詞所迷惑,對“開悟”祛魅,反而有助於接近佛法的真諦了。

若以唯識理論來說,斷除煩惱即可證涅槃,斷除所知障即可證佛果,哪裏需要什麼“開悟”呢,只需要把煩惱和法執斷除即可。

禪宗的特殊背景

禪宗的流行有其特殊的背景,三武滅佛,佛經被毀,戰爭頻繁,天災人禍不斷,再加上文盲爲主,教育十分不普及等等,這樣的背景下,唯有禪宗和淨土宗,這兩個不太依賴“教理”的宗派容易傳播了。

佛法傳播至今,大環境依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,佛教各種體系的交融互動也日漸增多,“教理”的部分理應重新得到了重視,民衆的教育基礎也提高了許多。有時,反而是專職的出家人有點跟不上了,少數信衆讀的經典可能比有些出家人還多。這還不包括專門的學者們。

迴歸到《俱舍論》中的“佛正法有二,謂教證爲體”。佛法,總歸是包括教法和證法,這兩者都重要。兩者都應該學習。最後以永嘉大師的《證道歌》中這句作爲共勉的目標和期許吧。

宗亦通,說亦通,定慧圓明不滯空。
非但我今獨達了,河沙諸佛體皆同。

宗,是禪宗,是佛教宗旨。
說,是說教,是佛教教理。

阿彌陀佛。

愚千一

写于 November 16, 2024